“逍遥”一词非庄子首创,《诗经》、《楚辞》中多处用到,《礼记·檀弓》篇也有“孔子蚤作,负手曳杖,逍遮于门”的记载。这些逍遥都是安闲自得之意。庄子却赋予道途更多的含义。最重要的是,他赋予了逍遥以自由的含义,然后他区分了两种道遥:一是相对的逍遥,也称有待逍遥,指那种凭借某种东西才能有的逍遥;二是绝对的逍遥,也称无待的逍遥,指那种无须凭借任何东西的逍遥。庄学认为无待的逍遥才是真正的逍遥。
庄子赞赏的无待逍遥其实是一种超现实的绝对的精神自由。庄子在《逍遥游》一文中提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有没有不受条件限制逍遥的呢?“其翼若垂天之云”的鲲鹏要振翅翱翔须赖于“六月风”,尘埃漂游要有赖于“以息相吹”。宋荣子对于世俗的声誉没有去苦苦追求,但要完成其禁攻息兵等救世活动,也需要一定的物质条件。列子乘风而行,一出游就是半个月,虽然免于步行,但毕竟还是要依赖于风。
庄子认为,自然界和现实社会中的逍遥,都是有所依待的,也就是有待的逍遥。庄子认为,完全的自在之游应当是无条件的,也就是无待的。这就是他所说的“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顺应万物的本性,使物各自顺其自然的法则盈虚消长,不要以人为造作去触犯自然的法则。大自然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我也随其变化而变化,决不固执妄行。如果随变自适,还有什么要依待的呢?这就是逍遥的极境——无待逍遥。
庄子的逍遥游是人的精神、心灵的翱翔,其无待逍遥是自己创造出的一种主观的意境。庄子认为能够达到无待逍遥的人,就是实现了与道合一的人,这就是至人、真人、神人、圣人。这些人的精神生活与普通人不一样,无思无虑、无情无欲、不悦生、不恶死。由于与道为一,道的功能就是自己的所能,他们具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肌肤若冰雪”的神人“其神凝”便能使庄稼年年丰收,自己也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与道合一的自我是绝对虚无的,也是绝对自由的。
庄子在逍遥游中表现出来的自由观,鲜明地提出了在客观必然性面前如何实现自由的问题,把自由的实现置于顺应必然的基础之上,这是正确的。但是夸大了这一方面,认为人只有在完全没有自主意志的情况下,才能取得自由,这就走向了谬误。何为自由?自由与他由相对待,自由就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而不是他人的意志来决定自己的行为,取消了自己的意志就不能称其为自由。
2019-04-19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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