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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因理性而伟大,因知道理性的局限而成熟——西方现代思想讲义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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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

科学理性的局限

理性主义推动科学的发展,从而推动社会的大变革;但科学理性对人类的幸福和意义等价值问题无能为力。

世界的祛魅

世界的神秘感被祛除。

人从自然母体重剥离出来。

宗教不再是信仰的默认选项。

诸神之战

事实判断有确定性,是因为它有章可循,这个“章”就是公认的判断标准——客观世界。而价值判断相对来说无章可循,或者说没有一个公认的章。

我喜欢成了一个价值判断的常见答案,但我喜欢的背后往往是空洞的,我喜欢很多时候其实并不可靠

理解多元价值的存在,坦然面对别人的不可理喻,这是智性成熟的标志。

现代的铁笼

工具理性的关键是计算,计算成本和收益以找到性价比最优的手段。工具理性的客观性导致功利化的普遍,从而压倒价值理性。

用功利得失利益计算解决道德问题,是治标不治本

个人被异化为理性官僚系统实现效率最优化的一个零件。人成了非个人化的人力资源。

现代社会人摆在眼前的首要任务是,如何成为这个社会机器下的一个合格的零件。

克尔凯郭尔

信仰是一种价值判断,真假是一个事实判断,现代人信奉有理论依据的真理,但事实判断的标准是根本无法审核信仰价值问题,所以信仰和真理之间永远存在一道逻辑断裂。

终极关怀的信仰问题其实无可避免,因为人都有两大人生难题:死亡的必然和永恒的追求,生物性的本能欲望和精神性的良知道德。

尼采

虚无主义

上帝死了,信仰的大厦完全倒塌,生命找不到意义,人们陷入虚无主义之中。

人生并不存在什么客观的真理或者意义,等你去探索,然后发现出来。这本来就是一种幻觉。如果你带着这种幻觉去探索,那么你注定会幻灭,跑道的尽头根本没有奖杯,这是消极的虚无主义。

偶像的黄昏

传统形而上学当中的所谓世界的目的性、统一性和表象之后有一个本质,这些“理论文化”掩盖了“生命本身虚无”的真相,让人陷入一种幻觉,在幻觉中获得虚假的安慰。这就是理论虚假。

用批判的铁锤把以前理论文化创造的意义、目的、统一性和绝对性全部砸碎,让人成为真正无依无靠、无牵无挂、一无所有的人,直面虚无主义的绝境。

超人学说

不要否定真实的生命欲望,那是正当的,我们要直面他,不要陷入自欺欺人的虚假禁欲主义。

超人依靠生命本身的强健力量,是人唯一拥有的真实东西,可以战胜虚无。这个力量就是直面世界无意义的荒谬,用生命本能去舞蹈。重新在生命活动中创造价值。这是积极的虚无主义。这也叫主人道德,自己成为自己的主人。

西西弗的幸福在于他选择和荒谬的命运、徒劳的人生作斗争,这个选择创造了意义,这个斗争本身足以充实心灵。

如果你相信尼采,就不要盲从尼采。真正理解尼采,是不应该相信任何人包括尼采写下的教条,而是去探索自己的生命

视角主义

后真相时代:争论双方不是对相同事实真相抱有不同观点,而是看到的真想本来就不同。

没有客观的事实,只有阐释,视角是所有生活的基本条件。视角决定事实,人不是看到真相,是制造了真相。

所有客观性都是错觉,都是建立在我们共同的文化、认知等共同视角基础上的。

弗洛伊德

无意识

理性人的死亡:人实际上并不能主宰自己的生命,人不纯粹是理性的动物。无意识的巨大力量就像一股深深的洋流,左右着我们的行动,我们却觉察不到。

本我、自我和超我

人格结构中的本我和自我,也就是我们心中的小婴儿和监护人,二者处在永恒不断的冲突当中。理性的自我无法完全控制非理性的欲望,只能不断地去应对这些欲望。它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

伪科学

精神分析学就有一种怎么样都能自圆其说的倾向。它有一套复杂的概念体系,能够避免所有可能的反例,把所有案例都解释成符合自己理论的证据。

解放欲望

欲望被看作是不可否认、不可抹杀的生命驱动力。欲望不再是可耻的,它是正当的,甚至是值得赞美的,是充满生命力的真实人性。在欲望和理性、道德的冲突中,反倒是压抑欲望的理性好像很残忍,而道德内疚感则可能是虚伪的或者愚昧的。

萨特

存在就是虚无

意识总是对某物的意识,那么意识本身纯粹就是虚空,没有任何固定的本质,只有填充内容,才能获得本质。存在先于本质。

物是自在的无可改变的存在,人是有待形成的自为的存在。

徒劳的激情

占有某物实际是通过占有物的存在,渴望与对象合二为一,来让自己获得固定的存在感以解决虚无。但有限的固定的东西无法填满人无限的可能性。

我们永远无法填满自己的虚无,存在结构会不断溢出我们占有的对象,直到死去。人总有一种徒劳的激情,推动我们不断去占有和追求,但我们希望得到的满足感永远无法长久无法真正实现。

自由选择

人永远不会“是”什么,而是永远都正在“成为”什么。在这个意义上,人是自由的,甚至人就是自由本身。自由是人的命运。

自由选择带来的后果只能独自承担。我们不仅要做出选择,还必须为自己确立选择的标准,任何他人都不能成为我们自己的借口。选择对不对只有我们自己可以评判,我们是自己生命的孤证。这也是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的来源。

积极行动

我们最根本的自由和可能性都在行动中实现,它们并不只属于尼采式的超人,而是根植于每个人的存在之中。

他人即地狱

人和人相处时,总会把他人变成客体,人与人之间必定会为争夺主体性而斗争。憎恨就是承认了别人的自由,沦为别人的客体就会憎恨。

齐格蒙特·鲍曼

造成纳粹大屠杀的原因,不是因为个别例外变态论和特殊仇恨论,反而是现代性内部的理性化导致的。现代官僚体系像一部庞大的机器,每个人都只是一个零件,在作为零件高效率运转的过程中,却丧失了对总体目标的责任感和道德感。杀人就像是流水线工作,每人负责一个步骤,没人需要为全局负责。在这种整洁有序的观念里犹太人成了粘附的杂质,这种黏性特征使犹太人成为所谓内部的外部人,对那种完美构想的社会秩序构成了威胁。同时种族主义的雅利安优生学披上了科学理性的外衣大行其道。为了实现完美纯净的秩序,要把犹太人隔离,不行,得流放到边缘地区,最后,还是杀了更方便直接。

要防范像大屠杀这样的灾难,关键在于要坚守一种不可让步的、无条件的道德感,保持对他人的道德感知,就是永远别忘了你面前的人是一个人,尤其是在非个人化的现代理性系统内。

汉娜阿伦特

新型极端的恶

纳粹的动机不是出自人性的自私、贪婪、恐惧、复仇欲望或者施虐欲望,纯粹就是把犹太人看作是多余的东西。这不仅仅是否定了人的尊严,而是连他们可利用的工具性的价值都否定了。纳粹彻底否定了人类当中一部分人的生存价值,他们断定只有某些人才是人,否定了人类存在的多样性,等于要“根除人这个概念本身”。

恶的平庸性

它不是从自身的邪恶动机出发的,而是因为放弃了思考、丧失了思考能力而作恶,是一种没有残暴动机的残暴罪行。

正常的社会中,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去犯罪,因为“不能杀人”是公认的道德法则。但是,纳粹建立了新的法则,重新定义了道德:只要是为了种族利益,杀人也能成为一种“道德义务”。于是人们依法作恶。

独立判断

如果你要独立判断,就得抛弃对既定规则的服从,自己确立标准,自己给自己立法。但同时也意味着,你必须为自己承担全部的责任。独立判断,就是始终保持清醒,始终忠实于自己,明白作为人的道德正直,而不是盲目服从某条道德戒律。

波普尔

可证伪性

科学理论的标志不是它能够被证明是对的,而是它可以被证明为错的。科学的正确永远是一种不彻底的正确。要理解这个“不彻底”。用经验检测的“可证伪性”代替“可证实性”,用“问题—猜想—反驳”的“试错机制”代替“观察—归纳—证实”的“实证机制”。

批判理性主义

人既是理性的动物,又是会犯错的动物。所以人类总是会一边进步,一边犯错,再从错误中学习。我们总是能够向前迈进,但又永远无法抵达绝对的真理。

开放社会

乌托邦式的整体性规划社会工程,背后的历史决定论观念是过度相信理性的体现,必定会导致灾难的后果。我们永远也找不到历史发展的绝对规律。

所谓“零星社会工程”,就是对传统做出渐进温和的改良,防止激进的革命,通过不断尝试和纠错机制来实现社会发展。着眼于克服最紧迫的恶,而不是追求达不到的最终极的善。

哈耶克

自发秩序

从乡间小路、语言和法律这三个例子中,我们看到,无论是原生态的规则,还是高度依赖人为设计的规则,其实都存在着自然生成演化的秩序。

苏联是超理性的,纳粹是过度理性,两者相距甚远。但这两种模式的病根是同源的,都来源于“理性的自负”。具体表现就是,在经济领域中推行计划经济,在社会规划中依赖高度理性化的系统设计。

纳粹主义不是一群疯子,而是有它深刻的思想起源,它是普鲁士集体主义梦想的最高版本。每个文都是公务员,商业也是由国家控制,计划经济的手段则导致了进一步的经济危机。对于犹太人的迫害中,纳粹的口号首先不是仇恨,而是用伪科学来证明犹太人是不符合秩序的存在,因此他们要被铲除。这个洁癖正是来自所谓的科学理性。纳粹的灾难不是因为疯狂,根源在于对理性的错误认知,被理性的自负所诱惑。

那些统治者“自觉地根据一些崇高的理想来缔造我们的未来,实际上却不知不觉地创造出一种和他们想要奋斗的东西截然相反的结果,人们还能想象出比这更大的悲剧吗?”通向地狱之路,是用善良的愿望铺成的。

理性的自负

理性的自负之所以致命,是因为我们很难逃脱一种诱惑,就是想用理性去做整体设计。因为这给了我们一种期望,用整体规划能够摆脱和征服现代社会的高度不确定性,以及它带来的焦虑和不安。但是,这是一个虚幻的期望。

理性有两个作用。第一就是追求知识。但是,理性并不能穷尽所有的知识。有句名言说,你知道的越多,你不知道的也就越多。想用理性去穷尽知识,这就是理性的自负,是一种幻想。所以,理性有第二个作用,就是认识到理性知识本身的局限性,对此保持审慎和怀疑。

人类真正的成熟,是在勇敢运用理性的同时,直面自己永远不可能完全摆脱的无知,勇敢地与不确定性共存。

伯林

旁观者视角

俄罗斯思想家有一个共同信念,就是相信对于人类的困境存在一个确定的答案,存在一种真理。只要找到了真理,去推动激烈的社会变革,就可以终结人间的苦难。但反而是这种拯救的信念,导致了暴政和灾难。

价值多元论

价值一元论:多种多样的价值可以用同一个评价尺度来比较和排序,它们之间可以相互兼容不会产生真正的冲突。这些价值的最关键的问题即是美好幸福的生活,且存在一个唯一正确的答案。一元论来自人类透过表象看到本质的理念,来自人类对满足确定性的需求。

我们追求的许多价值,它们之间是不能换算的,都是彼此独立的“终极价值”。因为多元价值之间不可公度,我们往往无法同时实现多种价值,这个时候价值之间的冲突就无法避免了。比如平等和自由。

两种自由

消极自由:我不想要什么、就可以不要什么。摆脱障碍的自由,像一种机会,只要保留这个可能性,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保持了消极自由。

积极自由: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实现目标的自由,告诉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要让那个理性的自我战胜非理性的自我,从而主导自己,自律给人自由。

扭曲的积极自由:是以自由的名义来实施强制,并宣称强制的结果是“实现了真正的自由”。这是一种概念魔术。回归于自由的本质意义:不受强制,摆脱枷锁、摆脱囚禁、摆脱他人奴役,即是消极自由。其余都是这个意义的延伸或者只是某种隐喻。谨记这个可以让我们更好分辨“假自由之名行反自由之实”的伪装和欺骗。

马尔库塞

非恐怖的极权主义

“舒舒服服、平平稳稳、合理而又民主的不自由”就是,在发达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们虽然享受着富裕的生活,实际上却处在一种总体性的控制之中,不知不觉地丧失了自由。因为这种不自由太舒适了,人们很难察觉,也就无从反抗,结果深陷在控制之中却无法自拔。

社会贿赂人民大众:资本主义让你享受舒适的生活,特别是满足你的消费欲望,用这种方式收买了你,换取了你的服从。而你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收买了,就心甘情愿地被它支配和操纵。

通过市场营销制造虚假的需求,用消费主义控制人民群众。资本主义生产出五光十色的产品和服务,它们不只是功能产品,而且还自带了一套规定好的态度、习惯、思想和情感。消费者在购买和消费的同时,也就接受了这些习惯和思想,愉快地把自己和生产者、进而和整个社会系统绑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总体性的消费社会。

这个消费社会是一个自我强化的系统。它无限度地刺激人的物质需求和享受欲望,让人无止境地追逐不断更新换代的“虚假需求”。这个系统循环往复地运转,把每个人都卷进去,最终使“商品拜物教”成了人们习以为常的普遍信仰。

单向度的人

富裕的生活和舒适的享受本身并没有错,但我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太高了,几乎是无法承受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我们作为“人”的身份。接受这桩交易,我们就被“物化”,或者说几乎沦为了动物,不再是完整意义上的人。因为为了维持这种生活和满足这些需求,我们需要付出全部。比如我们为了赚钱而加班,加班有害皮肤,需要更多钱买更贵的护肤品,不断循环,这就是自由的奴役。

马克思的劳动异化:人只有在运用自己的动物机能——吃、喝、生殖,至多还有居住、修饰等等——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在自由活动,而在运用人的机能时,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动物。

在这样一个工作、生产、消费的循环中,人陷入了单一的生活模式——如何赚钱然后如何消费——人的思维模式也变得单一化了。工具理性的赚更多钱享受更优越的消费,成为所有人的追求。表面上看,人好像也有自由,可以自己选择做什么工作,也能自由选择买哪一种商品,但说到底,这些“自由”都没有超出这个单一的生活模式和思维模式,人只是在这个无尽的循环中打转而已。

实质性的变革

工人阶级不再是无产阶级,不再具有抗争精神。工人阶级已经被整合到了资本主义体系之内,这种整合甚至深入心理层面。工人阶级曾经因为饱受压迫,爆发出反抗体制的否定性力量,但现在他们更关心如何进入体制之中,获得更多的收益。他们曾经是革命的主体,但现在已经不再具有革命性,成为维护资本主义的保守力量。

资本主义体制把具有强大反体制力量的摇滚乐给商业化了。给你舞台,给你排行榜,给你巡演,给你发唱片;摇滚乐手成了大明星,获得巨大财富,进入上流社会,最终被这个体制吸纳。而那些商业化失败的摇滚乐手,则被边缘化,慢慢消亡;有的人陷入颓废和绝望,甚至自杀。 资本主义体制的控制力量如此强大,它能够灵活地应对任何寻求反抗和解放的挑战,极其有效地“收编”反抗力量,把异端改造成主流,最终成为体制的一部分

他呼吁一种“大拒绝”,呼吁人们去否定现状,不再沉湎于消费和享受,用“变革的主体性”取代“消费的主体性”,让抗议和反抗演变为真正改变世界的解放运动

罗尔斯

透过无知之幕实验推出的平等正义

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正像真理是思想体系的首要价值一样

平等的自由原则:每个人都平等地享有一系列基本的自由,包括言论自由、信仰自由以及拥有个人财产的自由。

平等分配原则:在满足公平的机会平等和差异原则(改善弱势群体处境)两个限制条件下平等分配。

诺齐克

无政府的放任自由主义

持有的正义是道德基点,自我所有权和财产物权是最基本的正义。

矫正正义:由于他人强制造成的弱势应该补偿,但因为个人因素不管是不是先天的都应该自己承担。

不支持转移支付因为政府不能靠征收过多的税拥有财富,这违反了持有正义,自愿的慈善才符合转让正义。

最小国家:只要保障个体公民的基本自由和安全,以及确保合法契约的执行,就不应当再有其它功能。对于个人之间自由自愿的交易活动,政府也无权干预。

德沃金

平等的尊重和平等的关怀

国家中立性原则:要把每个人当作人。把人当人是什么意思?就是尊重每个人的自主性。对于各种不同的生活理想和方式,只要本人自愿而且不伤害他人,那国家就不能干涉,也不应当偏袒

敏于志向,钝于禀赋:首先要识别哪些需求是自己不能选择的处境造成的,哪些是个人自愿选择的偏好造成的。对于前一种情况,应当弥补处境造成的差别,而对于后一种情况,应当接受选择造成的差异,让个人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桑德尔

构成性社群观

社群主义强调,“个人是社会构成的”,先有社群,社群造就了个体,而不是先有孤立的个人,然后再由个人组成社群。

你的故事是在社群关系中形成和展开的,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明白彼此的故事。所以,意义无法仅仅从个人的自由意志中产生。这就是社群主义的个人观。

反对自由主义的工具性社群观,社群不只是工具,也不只是合作团队的情感依赖。社群有一种纽带关系,它在根本上定义了“你是谁”,它塑造了你的身份认同、生活理想、道德感与责任意识。这是“构成性的社群观”:社群是“构成性的”,社群实际上“构成”了你这个人。

“作为社群成员的义务”不是你选择的结果,而是被社群所赋予的义务,是一种给定(given)的义务,它并不取决于个人的自愿同意。

你生而带有一种历史,你的生活故事是更为宏大的社会故事的一部分,也蕴含于无数他人的故事之中,包括历史上你的前辈的故事。隔断了这种联系,就割裂了你的存在。

沃尔泽

后社会的原子化的个人

自由主义的理论真实反映了现实,所谓“孤立的自我”确实存在。他们并不是脱离社会的存在,而恰恰是被现在这个社会的流动性所塑造的结果。

现代社会的转变,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高度的“流动性”:地理、社会身份、婚姻关系、政治的流动

“后社会的自我”(post-social self)观念反映了自由流动社会的现实,它从根本上失去了确定性和统一性,个人不得不随时重新创造自己。

自愿型的社群:既能拥有社群,不再孤立,又没有失去自由和选择的机会。自由总是有代价的。因为越是容易获得和改变的关系,就是越不稳定的关系。原因未必是现代人总喜欢改变主意,更重要的是整个社会都在高度流动。

“社群主义不可能战胜自由主义”。但与此同时,自由流动社会造成的忧伤、失落和孤独,以及政治冷漠等后果也会如影随形。

泰勒

成为你自己,寻找本真性

在现代文化中,本真性的理想就是要忠实于我自己。否则,就没有领会对我而言“做一个人”是什么意思,就没有获得真实的存在感受。所以,本真性和现代人的自主性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就是特别注重自己的内心感受。

要把本真性和“唯我论”之间的虚假联系一刀劈开。追求自主性,追求独特的自我。

个人主义底下的社群主义:我们所做的选择,在最根本的意义上,恰恰要依据这个作为深度意义的背景框架。因为我们的生活是共同的生活,这个背景是我们共同生活的前提。如果离开了这个框架,个人的感觉、选择和决定会变得完全不可理喻。

自我无法凭空创造发明自己的价值和意义标准。自由选择和价值判断需要依据价值尺度,而价值尺度不可能由“自我”来发明创造,我们只能“选用”和“改造”价值尺度。

本真性的理想,一方面让我们忠实于自己的内心感受,一方面要求我们不要陷入唯我论的独白,积极地介入对话和反思,这是自我通向共同背景的通道,把我们和一个更开阔的世界联系在一起。最终,向对话和反思开放,让自我变得更加清醒、更加丰富,才能更好地“成为你自己”。

哈贝马斯

主体间性:主体间的交谈

语言交流,互相交往是我们所有行动的共同基础:一种语言是“策略行动”,你的言谈只是要达到特定的功利性目标,即是工具理性;另一种是交往行动,是为了真正理解而交谈,也是我们平常说的好好说话,用的是交往理性。

交往理性的条件:

首先是“言谈的有效性”,需要四个条件:可理解、真实、正当和真诚。

其次是交谈需要的“理想言谈情景”,保证所有参与者,能够平等地、自由地展开理性的讨论。

系统生活:工具理性有自己适用的领域,在技术、经济活动和官僚体制中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生活世界:“系统”之外的精神生活、道德生活和政治生活的领域

交往理性为我们的生活世界确立了理性规范的原则基础,以此能够抵御“系统的殖民”。这关乎我们的自由、尊严、爱和正义。

福山

历史终结论

文化不是一成不变的,制度也可以转变文化,也许转变的过程漫长而曲折,但不同的民族国家终究会在制度选择上越来越相似,同时仍然能保留自己文化的特色。

只要人类获得了承认不是相互对等的,历史就有矛盾冲突,也就有了发展的动力。直到有一天,普遍而平等的相互承认来临了,发展的动力就被耗尽了,历史的火车头也就停下来了。自由民主制在原则上已经实现了这种平等的相互承认,所以他宣告“历史终结了”。

只要人类追求现代化,就会发展科学技术;发展科学技术,就会采用市场经济;而发展了市场经济,就会导致自由民主制。

亨廷顿

文明冲突论

自由民主政治和市场资本主义都高度依赖于西方文明,尤其是民主政治,它是基督教文化的特定产物。所以,非西方文明很难接受西方文明的制度,日本只是一个例外。文化价值和宗教具有持久性,是影响国家政治发展和国际关系的最重要的因素。

将世界划分为七个主要“文明圈”:西方文明、拉丁美洲文明、东正教文明、印度文明、中华文明、日本文明和伊斯兰文明。还有非洲,它有可能成为第八个文明。

一个文明的核心价值几乎是不可改变的。比如,西方的自由、平等、个人主义、民主等价值,都是基督教文明的产物,并不是普遍性的价值。你要是认为这些东西人人都喜欢,要推广到其它文明并改变其核心价值,就会激起人们的反感和抵抗

要承认文明之间确实存在差异,为“文明的断层线”(thecultural fault lines)。冲突的危险就蕴藏在断层线之间,文明的差异不可能消除,所以冲突的危险也持久存在。世界秩序只能建立在多种文明共存的基础之上。


2022-01-20 20:21:14
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4156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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